我是日语专业毕业的,日语在刚来日本的时候很一般,日常简单会话还可以,说多了就会露馅。刚来日本的时候和大家一样踌躇满志、满腔热血,立志通过读语言学校考上一所不错的国公立大学院,并且要自己打工赚学费养活自己。
来到日本第一个月就找了便利店兼职,那时候因为住语言学校的宿舍,在出国前一次性付了半年的学费和房租,所以感受不到任何的留学生活压力。半年后自己出去租房子,才慢慢的感受到了生活开销带来的经济压力。
语言学校一周上五天课,每周只打四天工依旧感觉很累,并且也没有办法安心准备大学院的修士考试。还好有父母的经济支持和不断鼓励,让我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适当打工解决每天的吃饭开销,最终如愿以偿的顺利通过大学院考试。
上大学院第一年的下半学期学业比较轻松,可以拿出一整天的时间去做兼职,在前辈的介绍下,选择了做一名”中文教师“,因为教日本人学中文,赚的要比便利店要多,而且也相对轻松,便利店打工也才八九百日元/小时。
在日本教中文
我当时做中文老师,时薪在1500日元左右。当中文老师不光要中文好,日语的日常交流能力更要足够优秀。在日本有很多出于个人兴趣或是公司要求选择学习中文,一般地点选择在咖啡店里一对一的学习。很多日本人因为时间和钱问题,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去学中文,而不是去中文教室去学习。
我的第一个学生叫做野村,那个时候虽然来日本也一年多了,可是认识叫野村的人还真的是第一次。野村是典型的日本人,拘谨且有礼貌,个子小小的,很朴实。野村只是普通的会社员,他学中文完全是兴趣,并且也异常的努力。
他的中文能力基本上是拼音以及简单的单词,说五个字以内的对话。每周末会上一次课,在咖啡店的消费他买单,电车费也会给我报销。虽然我的中文课程不是很专业,比如我自己没有能力系统的教给他们汉语的语法,但是我会在发音和对话上搞一些小心思,尽量让他觉得有意思,愿意去主动的交流和学习。
日本人都很尊师重道,所以对老师都很好,他虽然比我大十多岁,但还是叫我老师,而且我在日本第一次吃怀石料理就是这位野村请的,他还请我去了诹访湖泡了温泉。
我的第二个学生杉山,因为他之前在上海理工大学留学过一年的缘故,他的中文非常棒,可以流利的用中文对话,发音也非常的标准。因为日本也有中文的等级考试,我偶尔会对他的作文和习题进行更改和辅导。
杉山跟我印象中的日本人不太一样,不会深鞠躬,也不会过于礼貌,让我反而觉得跟他在一起上课比较舒服,因为有的时候我挺受不了太有礼貌的日本人。后来聊天中才知道,他从小长在新加坡,虽然上的是日本学校,受的是日本教育,但多少跟日本人比起来还是更随便一些。
跟杉山先生现在已经是朋友,偶尔会在微信上用中文聊天,根本感觉不到他是个日本人。他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公务员,后来回国之后才得知,他的梦想终于成真了。我问他具体是做什么的,他说这个有规定,得保密。。。
一些感悟
在做”中文老师“之前,我常想,文化是什么,族群又是什么。教起中文之后,我渐渐模糊了对文化和族群的认识界限。在我眼中,不再有人种之分,也不再有文明落差,我所见的,都只是一个又一个的人,有血有肉,有笑有泪。
他们或许在不同的土地上,为着不同的事情而忙碌、而担忧、而快乐,但当谈起理解与感动,谈起爱与信仰,他们在我眼中都化为同样的身影。我知道,这世界仍然充满冲突与隔膜,但因为有这样一些喜爱和尊重多元文化的人,我仍然对未来抱有希望。
正如马丁路德金所希望过的那样:“梦想有一天,幽谷上升,高山下降,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”。
【微语】在远方的天空下,你勇敢地追寻知识,每一份努力都会化作未来的星辰,照亮你的前行之路。